“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帮公司接到广告案,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帮球场打产告,是很好的创意,只是……下次可不可以利用平常的时间拍摄,并且尽量不要让他们进入球道?否则不但会破坏草皮,还会影响到假日打球的客人及会员。”
“平日?!要给谁看啊!当然是要在假日,才能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广告是在我们球场拍的啊!你除了质疑我,还处处跟会员说我犯了一个大错,我要是再不出声,恐怕你都要爬到我头上来撒尿了。”许宜静就差没喷出火来。
“经理……”苏梅正想帮梓童讲话,就被许宜静厉声打断。
“你闭嘴!没有你的事,你少替她开口。”
“我上次就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和乔总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今天你竟然敢在会员面前诽谤我?!好,那你就得接受该有的责罚。”
梓童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会员面前“诽谤”她?遇到这样的存心找碴,真的是让她欲哭无泪。
“许经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现在才急着否认会不会太迟了?从明天起,你就去客房服务部报到,业务部这个小庙容不下你这个大和尚,我会请人事部发一个公告的。”
“经理!”
“经理!”
梓童和苏梅同时惊呼,许宜静的这项宣告,无疑是判了梓童死刑,客服部每个月固定的两万多块薪水,根本不够应付她的负债。
“别说了,明天你就直接去找张婶报到吧!制服记得换下来还公司啊,公司会另外发客房服务部的制服给你。”许宜静根本不理会她和苏梅愤怒的表情,脸上流露出报复的快意笑容。
乔霆浩洗完三温暖后,正准备越过大厅坐车回台北,却看见原本应该和李董在吃饭的梓童正站在大厅的一角,和苏梅一起面对着许宜静,听许宜静说话。
从许宜静犀利的神情看来,绝不像是在夸赞或慰问她今天的辛苦,让他忍不住朝她们的方向走去。
面对着他的许宜静先看见他,赶忙换上亲切谄媚的笑容和他打招呼。“乔总,今天打球还顺利吧!很累喔,要不要一起吃顿便饭?”
苏梅趁着许宜静“扑”向乔霆浩之际,顶了顶梓童,示意她向他求救,却只见到梓童坚决地摇摇头后,不发一语地低下头去。
她刚刚强忍着几欲溃堤的泪水,不愿在许宜静面前掉下一滴眼泪,现在更怕自己会在对上乔霆浩的眼后不争气地落泪。
“不了,我还要回台北。”乔霆浩注意到梓童看起来怪怪的。
“这样啊!那一起喝杯咖啡?”许宜静不落痕迹地勾起他的手臂,就打算要往咖啡厅走去,却被乔霆浩阻止。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难得的让业务部三大美女聚集在一起?”乔霆浩意有所指地问道,同时也发现到梓童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
“没事!只是在讨论明天的工作,走、走、走,我送你出去,别让司机久等了。”许宜静拉着乔霆浩步出大厅。
他回头望向她们,发现梓童仍然低着头,而苏梅则是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离去。
“现在你要怎么办?”苏梅等他们出了大厅后才开口问她。
“不知道,我要回宿舍静一静,拜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
苏梅虽然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看到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只好作罢。“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望着她孤单瘦弱的背影,苏梅实在很想帮助她,却又不知该从何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被庞大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梓童等于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开始替她担心以后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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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童就像突然消失,蒸发了一样,任凭他怎么找、怎么问都找不到她,打电话到球场去,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她离职了!”
这让他不禁后悔当初在大厅见到她时,没有坚持把事情问清楚,而是让许宜静拖着他离开。她怎么可能会突然离职,还消失不见?她不是才答应要试着和他交往的吗?
他找她找得都快抓狂了,甚至还打电话问李董,却连他也不知梓童去了哪里去。他不禁担心她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原本接到许宜静的邀请函时,他并不想来的,但是在想起苏梅那晚欲言又止的态度,加上她又是梓童的好朋友,可能会知道梓童的去向,才勉强来参加这种和他毫无关系的金星奖酒会;这个专为演艺人员举办的酒会,当然跟他没有关系,他主要目的是要来找苏梅的。
当他看见等待已久的苏梅终于出现在会场时,便迫不及待地朝她走去。
苏梅一见到他,马上端起职业笑容,客气地说:“乔总,晚安,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今天的酒会,要不要跳支舞呢?”
因为担心许宜静的“雷达”搅和,不忍再看梓童继续瘦下去的苏梅,只好藉着邀舞来争取和他独处的时间。
平时他只要来球场,都会被许宜静派出的“雷达”给缠住,她根本靠近不了他;偏偏打电话又无法直接连络上他,每每都被他的秘书给主动挡掉,以为她是那些想缠着他的莺莺燕燕。
“当然,苏大美女都开口了,我再拒绝岂不是不识相了?”他意会地牵起苏梅的手滑向舞池,让后面原本要出面拦截的“雷达”扑了个空。
“乔总,我说、你听,请保持微笑,我们只有一支舞的时间。”苏梅完全不浪费时间,保持着职业的笑容。
“嗯!”他也知道他们被刻意的隔开。
“请乔总今天在球场住下,我实在不忍心再看梓童继续消瘦憔悴下去了,如果你真的重视梓童的话,就请你帮帮她,劝她不要那么死心眼。”苏梅几乎已是语带哽咽了。
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样子,苏梅是越看越难过,所以才决定要瞒着梓童请乔霆浩帮忙,至少她相信他对梓童是绝对有感情的。
“什么意思?”乔霆浩敛起眼眉。
“她被许经理……”苏梅估计错了,“雷达”根本不给她一支舞的时间,就“扑”过来打断他们。
“乔总,你怎么只和苏梅跳舞?偏心喔!苏梅,是不是可以轮到我了。”“雷达”不容她拒绝地瞪着她。
“当然。乔总,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我刚刚的提案请你考虑一下。”苏梅稍稍行个礼就退出舞池,希望乔霆浩能听懂她的暗示。
乔霆浩思绪迳自陷入刚刚苏梅的那一句话中,他决定今晚留宿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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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梓童被调去客房服务部后,许宜静就下令对外宣称她已经离职,至于她手上的客户及客源,全数分给她的“雷达”。
调职至今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都没有放假,除了人手不够的因素外,因为张婶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她几乎都把假让给张婶休了。
这样忙碌的日子,让她完全没机会下山再去找工作,何况以她这么需要的钱的情况,除非去找相同性质的球场当业务,不然恐怕就只剩“下海”一途了,而这是她最不愿做的。
不过她还是偷空请苏梅帮忙寄应徵信函,而且也都在这几天有了回覆,其中有两家还初步同意她的“希望待遇”,通知她去参加面试。
看来她得和张婶商量看看,是不是能让她先休个两天假,好下山去面试,否则如果真的要靠客服部这份微薄的薪水,根本没办法支撑她那庞大的经济压力。
一大早,梓童仍按照惯例的先来到洗衣房,看看是否有客人要送洗的表物,并顺便领新的床单、被单,准备待会儿上去客房作清洁工作。
她搞不懂为什么张婶坚持要她打扫七楼,当初为了避免和会员见到面的尴尬,她就已经拜托张婶尽量不要安排会员人住的七、八楼,而张婶也同意了,所以她几乎没有来到这两层楼打扫过。
不过今到张婶却意外地要她打扫七楼,说是昨晚有宴会,所有客房都客满了,人手不足,才“不得不”安排她独自己负责七楼,就连平常和她一起整理的搭档都被调去和其他人配合。
虽然不太愿意,但梓童还是接下了打扫七楼的工作;她知道昨晚是金星奖酒会,也许会员们都没来参加也说不定。
看到梓童推着车子准备搭电梯上七楼,张婶这才松了口气。昨晚苏梅特地到宿舍找她,要她务必今天安排梓童去七楼打扫。
其实苏梅是在看了住房登记后,确定乔霆浩的房号才来拜托张婶的。
还好苏梅和梓童平时都对张婶客客气气的,偶尔苏梅还会拿些名产为送她,让她请客服部的人一起吃,所以苏梅一开口拜托她,她当然马上就同意了,反正这对她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