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是很美,不过,她要走了。
「再见!」她掉头就要走,似乎毫不留恋,事实上是没把握自己能够定到门口而不生变。
「傅莱儿!」低醇磁柔的嗓音传来。
听见他这么叫她,她本能的顿住脚步,察觉到自己耳根子的烧烫,她阖上水眸再睁开,然後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转过身去。
「为什么又那样叫我?」她挑挑秀眉,恍如云淡风轻:心湖未起任何波澜。
「我想重温美梦,威尼斯那晚的缠绵美梦。」他大步朝她定近,在她身前驻足,凝望著她的星瞳。「你不想吗?」
「我——」水都之夜的激情缠绵霎时涌上心头,她挣扎了半晌,内心情欲翻腾,最後终於老实承认了心里的渴望。「想。」
她还是喜欢他的,这份感觉没有变,再度见面,他依旧牢牢的吸引著她,她几乎已经忘记三个月前从他的套房离开时,种种要将他抛诸脑後的誓言。
「好极了。」他这趟没有白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我要提醒你,詹姆士先生,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而我纵然再喜欢你,也不想膛这淌浑水。」她理智的说。
「我很明白。」他性感有型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今晚,让我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他落下了唇,吻住她温软甜润的香唇,双手微增力道的将她拥在胸前,却又立即将她抱上床,轻解她的衣衫。
躺在他的身下,她双眸里有熠熠火光,长密的眼睫微微颤动著。「你说的哦,只是一个回忆而已。」
她再三声明,决定要在今晚划下两人之间的句点。
他笑了笑,手扣在她的腰侧轻抚。「总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正在解决与小蝶的婚约,预期双方家长与两大亲友团都不能接受,但他有自信会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交代。
「还有,你对自己的未婚妻一向采取放任的态度吗?」她在理智沦丧前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有何不妥?」他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望见一片诱人的性感春光,黑眸变得更为炙热了。
「大大不妥!」她正要告诉他,关於她的观察所得。
他的长指盖住她的唇,投给她一记暧昧而深情的眸光,粗嘎的声音从他动情的喉中逸出。「傅莱儿,现在下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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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赛茵冷眼凝望著兄长怡然悠闲的办公神态,山头的不悦感正逐渐加重。
他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但她却恰恰相反,累积的情绪濒临崩溃,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哥!你不可以再和宗飞静交往了。」
昨夜兄长的一夜未归,据她对马洛斯逼供的结果,得到了令她震惊的答案。
三个月前,她在纽约饭店赶走的那名女子竟是蒙赫集团总裁宗飞煜的妹妹,而一年三个月前,她在威尼斯寻到他时,正是他与宗飞静邂逅之初。
她怎么忍得下这样的结果?她可以接受他因商业利益而与一名女子共结连理,过著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但她万不能忍受他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还为了她到台湾来,这实在太不理智了!
崔腾棋运笔如飞地签属著公文,淡笑一记。「总执行长,你好像管的超出范围了,感情是私人生活,你无权干涉、」
崔赛茵拧著一张俏脸提醒道:「不要忘记,你跟童上蝶已经有婚约了。」
她很明了像童上蝶那样纤细毫无主见的女人不是崔腾棋会倾心的类型,因此她很放心,没有人可以刮分他的爱。
他可以有妻子,一个为崔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一个名正言顺可以让其他女人不再觊觎崔腾棋的工具,而她依旧可以继续扮演崔腾棋身边最重要女人的角色,她要一直守护著他,她会将他与童上蝶所生之子视如己出。
付出了多年心血,她才是崔家真正的女主人。
「那么你呢?妹妹?」抬起蓄著笑意的黑眸,崔腾棋先是在贴身助理马洛斯俊美的脸孔上兜了一圈,接著气定神闲的瞅著她。「何时打算与你的未婚夫严雅骏先生步入礼堂呢?让他整天跟我的未婚妻腻在一起不好吧?」
这个傻丫头真是傻,他身为兄长的有责任让她早点醒过来,不要再误「人」误己了,而那个「人」,正好也站在旁边。
「没事提他做什么?」崔赛茵嘴角抽动了一下,两簇火苗在她眼中跳动,只因他提起了她最不想提到的人。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严雅骏的任何事,她只担心他过份和童上蝶亲近会鸠占雀巢,侵犯了崔家与童家的友好关系,除此之外,她对严雅骏没有其他感觉,也没有想占有他的欲望。
「当然是因为我关心你的婚事。」崔腾棋捕捉到马洛斯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慵懒的靠在牛皮椅背,笑看著她。「大姑希望你在年前结婚,这应该没有问题吧?严家对你们的婚事也很期待。」
「再说吧!」崔赛茵烦躁的踅身要走,却因为神思不定而踢到了桌脚,她疼得拧起了柳眉,连声诅咒。
马洛斯连忙将她扶住,关怀之情溢於言表。「你还好吗?」
「没事。」她不领情的甩开马洛斯的搀扶,却感到一阵胃酸冒了出来,她难受的深蹙起眉心。
因为得知宗飞静之事,她闷得连早餐也没吃,现在胃在跟她抗议了,这是她的老毛病,只要一餐没吃就会这样。
马洛斯把佳人扶到沙发上坐下,立即从自己的西装暗袋里翻出胃药,倒了开水给她。「喏,胃乳片,咬啐吞下,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她闷不吭声的吃了药,接过马洛斯递上的面纸拭了唇角,一切的流程显得那么自然而熟稔,代表这样的事不只发生过一、两次而已。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崔腾棋起身,走过两人身旁时,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崔赛茵的肩膀。
「妹妹,为了不得罪你,马洛斯都不惜出卖为兄我,抖出我大半情事了,你认为这位大英帝国的大地主之子,甘心情愿留在崔皇是为了什么呢?」
提点结束,他长腿恰然地迈出总裁办公室,留下里头那两个因他的话而相互怔忡,接著对看一眼便迅即别开头的别扭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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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宗飞静苦恼的啃咬著三明治,旁边是一杯消脂解腻的绿茶。
她的面前有本杂志,大肆报导崔皇集团的总裁主席崔腾棋事实上已经秘密抵台的消息,还拍到他刻意不住崔家别墅而下榻的商务别馆,不巧正是她昨夜留宿的那问。
清晨五点,她从他身边溜走,留下她皮包里仅有的一万元现钞,她的意思是银货两讫,他们一夜缠绵的激情行为是交易,无关感情,彼此都不需要背负道义上的责任。
不知道此举有没有惹恼他?会不会伤到他的男性尊严?
以交易的角度来说,她留下钱,那么她就是……嫖客,而他就是被她嫖的……应该说是牛郎吗?
哦!天啊!真是难听的名词。
她懊恼的咬著难以下咽的三明治,手机的和旋铃声蓦然响起。
「嗨,飞静,我们晚上可以见面吗?我很想你。」关君佑愉快的声音传来。
她咬著牙。
很好,她的现任男朋友打电话来了,而她感到很惭愧,昨夜和崔腾棋鬼混了一夜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女朋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晚上我们见面。」她不能再继续跟他交往了,对人家没意思,继续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是不对的。
「昨晚你怎么回家的?」关君佑兴味盎然的追问,「是崔先生送你回家的吗?」
提到他的名字使她蓦然心跳加速,她清了清喉咙。「是……啊。」
应该说,是她送崔先生回家的。
「我昨天醉得很厉害吗?」关君佑自顾自的玩味。「我有没有很失态?崔先生没有见怪吧?」
宗飞静频揉著太阳穴,感到头大。「晚上再谈吧。」
关君佑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这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女朋友的心系在别人身上,还沾沾自喜,以识得崔皇集团崔总裁为荣。
「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你昨晚也喝醉了吗?」关君佑总算感觉到女友的不对劲了,他关心地问。
他的询问害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昨夜幕幕激情一一涌进脑海,俏睑浮现不自在的表情。
「没有。」她睁眼说瞎话的否认了。「我很忙,挂电话喽!」
不能再想了,再想会脑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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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赫集团的会议室里,主席宗飞煜正在宣布年度计画,底下一片鸦雀无声,主管们全体专心聆听,只有一个人例外。
宗飞静耳朵听著兄长的声音:心里却在想著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