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赴约?」
「我想当面跟你谈谈,我希望和平解决问题,我们好歹是一家人。」
冷冷一笑,杰森嗤之以鼻的道:「你也太天真了。」
「我只是比你看得更远,我希望能多一个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敌人。」
从西装的口袋抽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杰森高高在上的说:「这场游戏的操作者是我,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份文件上头签名。」
眉一挑,他兴致勃勃的说:「我来猜猜看,这份文件上面写著我愿意放弃肯辛顿家族的继承权,是吗?」
「你少罗唆,签字吧!」
「如果我不签呢?」
「你就等著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杰森随即从西装外套的内层口袋取出手枪对准杜裔夫的脑门,他的眼神充满杀气,很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面不改色,杜裔夫依然优雅从容,「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么做对你真的有利吗?如果没搞好,你将永远从肯辛顿家族除名,冒这个风险值得吗?中国有一句成语,鹞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跟我争了半天,却让第三者获利,这难道是你乐意见到的结果吗?」
「签字。」他不服气,如果肯辛顿家族有比他更具领导能力的人,他愿意屈居老二,可是放眼一看,他们一个比一个还不如他,而眼前这个私生子,看起来小白脸一个,他哪有能力领导肯辛顿家族?
「你要我放弃这么庞大事业的继承权,难道不应该给我时间考虑吗?」
顿了顿,杰森点了点头,「十分钟。」
「一个小时。」
也许是他无畏无惧的坚定,令杰森下自觉的退让一步,「半个小时後你不签字,我就扣扳机。」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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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抱著双脚,俞其蔚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眼睛无神的看著窗外。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她差点就干出胡涂事了……天啊!越想越丢脸,以後她该如何面对他?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响过一阵又一阵,门外的人如果不是非常有耐性,那就是有人轮番上阵。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於有了反应,缓缓的转过头,「谁啊?」
「俞其凯,你老哥。」
「你自己不会进来吗?」她懒得应门,他反倒识相的谨守礼仪。
房门开了,他嘀嘀咕咕的走进来瞪著沙发上的懒人儿,「我真笨,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把我揍得稀巴烂,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看也不看他一眼,俞其蔚继续望著窗外。
「你在看什么?」顺著她的视线,他煞有其事的看了又看,可是什么也没瞧见。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又没有跟老天爷借了胆,我怎么敢惹你?」他将故做神秘藏在背後的惊喜送到她面前,「给你。」怔怔的看著那一大束的玛格丽特,她抬眼望向他,「你干么送我花?」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体贴的事?这送花的人当然是--不知道。」俞其凯傻笑的将目光栘向放在花束中央的卡片,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东花怎么会在你手上?」
「花店的工读生在你房门前敲了老半天,你都不理人家,我就自告奋勇帮你签收。」指著卡片,他迫不及待的又道:「你拿出来看看是谁送的。」
伸手取出卡片,不过,她不忘先清场,「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你别这么小气嘛!」
「你少罗唆。」
哀怨的撇撇嘴,俞其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床沿坐下。
打开卡片一看,她脸一阵红一阵青。见到杜裔夫,她一定要狠狠的踹他一脚。
「看你的表情,卡片的内容一定很有趣吧!」
「再有趣也跟你无关。」她气呼呼的把花束往茶几上一扔。
抚著下巴,他一脸沉思的说:「这个家伙对你倒是挺用心良苦的,他还知道你喜欢玛格丽特。」
身子一僵,她怔怔的转头看著花束。这是巧合吗?
「我们该谈正事了,我刚刚得到消息,白菜丽正是杰森少爷的情人,因为老爷子早就帮杰森少爷订了一门亲事,所以杰森少爷一直不敢公开他们的关系。」
神情一肃,俞其蔚更担心了,「难道,杰森少爷是想利用白菜丽杀害杜裔夫?」
「当然不是,我想他只是想利用美人计使少爷失去防备,掉进他的陷阱,逼少爷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跳了起来,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走,「不行,我得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杜裔夫。一
连忙抓住她,俞其凯伤脑筋的道:「你别莽莽撞撞,我话还没说完,我另外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杰森少爷已经来到台湾了。」
「你说什么?」
「你放轻松一点,别太激动了,我想杰森少爷一定会去找白茱丽,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盯住白菜丽,阻止杰森少爷闯祸。」
「我现在管不了杰森少爷,我必须马上通知杜裔夫。」甩开他,她像一阵飓风似的狂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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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俞其蔚惊天动地的冲进总经理室,一如往常,她非常自动自发的略过陆炎直接向杜裔夫的办公室前进。
「俞小姐,总经理不在办公室。」陆炎战战兢兢的在她身後喊道。
倏然转过身,她凶神恶煞似的瞪著他,「他去哪里?」
「他……在饭店。」他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安全而贴切的答案,不过,却换来她狠狠的一记白眼。
「你少跟我废话,他在哪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强硬,明摆著他若下给她满意的答案,她会让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饭店。」
「你是他的秘书,你会不知道吗?」尾音上扬,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呃……你先跟我保证不会生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非不得已吧!
「你再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拳头一握,她的怒火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总经理接到白小姐的电话……」
「白茱丽?」
「对,白菜丽,总经理就是跟她出去。」
「他们去哪里?」
望著她难看至极的脸色,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我不知道。」
「你骗我。」摩拳擦掌,她准备采取暴力伺候。
「没……没有啊!」他冷下防的打了一个寒颤,乌云罩头的感觉真可怕。
冲过去一把扭住他的衣服,她阴狠的提出威胁,「你再不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就打得你面目全非。」
抖了一下,陆炎不知所措的道:「可是总经理说……」
「你还是省点力气别管他怎么说,现在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他出了事,你就等著进棺材吧!」
「他在八O一O。」他的回答又快又乾脆。
「该死!」她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门边,砰一声,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天摇地动的退场方式可把陆炎吓得魂飞魄散,他有好一会儿无法回神的瞪著办公室的门。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只希望总经理可以明白他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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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半个小时已经到了。
杰森迫不及待的打破沉默,他希望事情尽快解决,「你可以签字了吧!」
「我不签。」杜裔夫答得可真率性。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意料之外,杰森一时傻眼,半晌,他才想到自己还握著手枪指著杜裔夫的脑门,「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认为我签了这份文件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爷爷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再不收手,你将永远从肯辛顿家族中除名。」
闻言,杰森显得有些慌乱,「不可能!」
「既然你知道派人跟踪我,为什么没想到我也会派人盯住白茱丽?我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你走进这里,等於走进敌人的阵营,你怎么能期望敌人毫无所觉?所以,当你进入这间客房,我就确定藏在暗处的敌人是你,我当然要通知爷爷。」
「你很聪明。」
「还好。」
「可惜,如果我矢口否认,谁也不能定我的罪,你还是必须死。」
眉一挑,杜裔夫的态度轻松得完全下像一个正遭受生命威胁的人,「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毫无防备走进这里吗?」
怔住了,杰森终於意识到自己的轻敌犯下了大错,就因杜裔夫温文儒雅,看起来毫无威胁,他就更自以为是的目中无人,所以当他说想跟他谈谈,想和平解决,自己不但相信,还笑他天真……也许,天真的人是他吧!
这时,客房的电话响了,杜裔夫笑著问:「你不接电话吗?」
考虑再三,杰森还是接起电话,「喂……杜裔夫……他没有来这里……喝咖啡?这里没有人喝咖啡……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个人很罗唆,别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