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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敏一听是靖斯来了,整个人惊跳起来,下意识就往床里面躲。

  “为什么不是我,佻这句话问得太奇怪了!”靖斯跨进门,抬头看见敏双眼红肿,又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万分不忍,他并不是存心要把她吓成这样的。

  他看了入画一眼,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甚至气呼呼地问他:

  “额驸,夜深了,来这里有事吗?”

  “来这里当然是睡觉,你以为能有什么事,现在你可以下去了!”

  入画大急,连声说:“公主现在浑身是伤。痛得不得了,她现在禁不起一点折腾,额驸不能过几日再来吗?”

  不等靖斯开口,端敏便喝住入画,不准她继续说下去。

  “入画,额驸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顶嘴,你现在回房去,听见了吗?”

  入画咬住下唇看着端敏,端敏用眼神示意她离开,她咬了咬牙转身走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端敏用那只没有扭伤的手撑起身体,挣扎地下床,她忍痛站稳之后,便朝靖斯跪下来,靖斯吓了一大跳,只听见她如泣如诉地说:

  “原谅我……是我害死你的夫人,请你原谅我!”

  靖斯呆了呆,原来她都知道了!为什么端敏直言不讳,相信卢婉凡是被她害死的!

  靖斯感到无比震动而且心痛了,他蹲下来,轻轻抬高她的下颚,她忽然瑟缩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她胆怯地说:

  “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夫人会寻死,我不想逼处她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害死任何人呀!”

  靖斯见地害怕成这样,心都揪痛起来,并不完全是她的错呀!难道他自己不必负一点责任吗?他轻轻捧住她的脸,她的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滑向她受伤瘀血的唇角,滴在他手背上,他忘情的俯下头,怜惜地吻住她抖索的唇瓣,端敏突然惊觉,用力推开他,惶恐地喊着:

  “求求你,别再来一次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被用力撞开了,入画首当其冲,接着冲进来的纳兰德叙和夫人,后面跟着亡、大名府中的侍从。

  靖斯站起身,愕然的看着冲上来的这一大群人,入画急忙扑上去,扶起跪倒在地的端敏,激动地喊着:

  “公主。你没事吧!额驸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纳兰德叙乍见跪在靖斯面前的端敏,早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了,端敏一抬头,又看见她嘴角瘀黑的伤和一脸泪痕,更加令他魂飞魄散,他一挥手,对七、八名恃从大喊:

  “把大少爷拉下去,脊杖二十!”

  全部侍从一拥向上,靖斯完全不反抗,任由侍从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推到门外的院落中跪下,纳兰德叙声令下:

  “给我狠狠地打!”

  两名侍从各持一块厚木棍,雨点般朝靖斯背上打下去,两名侍从不敢真用力,只想装一装蒙混过去就算可是他们的意图被德叙发现,德叙毫不留情地大吼:

  “你们在给大少爷搔痒吗?重重地打!”

  两名侍从不得已,只好对靖斯说:

  “大少爷,得罪了!”

  棍子重重往靖斯背上挥下去,不留-点情面,顿时间皮开肉绽,痛得靖斯眼前金星乱冒,他咬紧牙关硬撑下去,他知道父亲这么做,是宁愿让他受一点皮肉之痛,不必祸及全家,虽然他很清楚端敏不至于上告皇上,抄他满门.可是,他伤了端敏毕竟是事实,如果挨几下杖打,能让父母亲安心,让端敏不再惧怕他,他也愿意这么做!

  端敏明见僻哩啪啦的杖打声,又惊又慌,急着想上前看个究竟。

  德叙拉着夫人跪倒在端敏身前,匍匐于地。诚惶诚恐地说:

  “臣该死,靖斯对公主大不敬的聿臣都听说了,臣自请处分,还请公主饶靖斯不此!”

  端敏没有肘间听纳兰德叙说些什么,一心急着想知道靖斯被打成么样子了.她步履蹒蹒跚地走到门口,打在靖斯背上的木棍已经打得迸裂,血都飞溅出来,她急得脸色发自,大声制止:

  “住手,不许再打了!”两名侍从立即停手,如获大赦。

  端敏靠在门边,微喘着气,焦急地望着靖斯,深怕他已被打成了重伤,、靖斯深吸口气,咬紧牙关站了起来,他一动,背上的血立刻一滴一滴往下淌。

  端敏看得心痛如绞,完全忘了靖斯曾怎么样粗暴待她,只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气得就把宫里那套全搬出来了,一迭连声地怒骂:

  “没有我的准许,你们胆敢动手打额驸,敢情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给我重重掌嘴!”

  七、大名侍从吓得“噗咚噗咚”跪了一地,纷纷自打耳光,口中忙不迭求饶着:

  “奴才知罪!求公主饶命啊!”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德叙和夫人从没遇过这样的阵仗,呆楞在当场无法动弹!端敏瞪了入画一眼,怒不而遏。

  “我已经再三嘱咐过你,不许把我受伤的事张扬出去,你倒好,自作聪明————状告到老爷夫人那里。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闹成这样你开心了?”

  入画砰咚一声跪下来,哭着大喊:

  “奴才还不是为了公主呀!明明受了委屈干么不说。”

  “不许再多话不,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回宫去!”

  德叙和夫人面面相觑,彼此紧靠着动也不敢动一下,担心端敏的怒气会轮着发到他们身上来。

  端敏气得呼吸急促,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无力的朝前一倾,几乎就快倒下来,靖斯急忙伸手一接,将她揽入怀中,端敏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倒在靖斯身上,急着想挣脱他的怀抱,靖斯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然后一把横抱起她,把她送回床上躺下,全部的人都怔住了,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一幕。

  靖斯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端敏还担心地问:

  “把你打成什么样了,快让人给你上药啊!”

  靖斯的心中渐渐发热起来,想不到她的一颗心全在自己身上,对她的心疼更是无以复加,他柔声说:“不用担心我了,你越是对我好,越让我感到愧疚!”

  端敏望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今天我睡书房,你可以安心的睡觉,不必再害怕我会对你怎么样了!”靖斯小声地说,端敏脸一红,把脸偏了过去。

  靖斯转过身对德叙和夫人说:

  “阿玛,额娘,我们走吧!”

  “公主,臣等告退!”德叙和夫人仍然恭恭敬敬地磕头。

  除了入画,全部的人都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入画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说:

  “公主,别生奴才的气了,好不好?”

  端敏叹口气,认真对她说:

  “下次,别再为我强出头了,再对你强调一次,在这个纳兰府中,我的身分只是一个侍妾,寻常人家的侍妾都做些什么,我也要做,我不想得到特殊的待遇,你明白吗?”

  “奴才一点也不明白。”

  “不管你明不明白,你只管帮我就对了,别再给我扯后腿了!”

  “是!奴才下次不敢了!”

  “回去睡吧!”端敏拍拍她的脸说。

  入画露出笑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七章

  真如靖斯所预期的一样,端敏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完全好。

  三天当中,她没有召见靖斯,靖斯也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她不召见靖斯是因为不敢,但是靖斯没有来看她是为了什么?她不懂靖斯的心。虽然她也曾打发入画去探问靖斯的伤势,总是得来一句:“没什么大碍!”

  纳兰德斜和夫人每日都差人送来珍贵的药给端敏,每天也都例行公事地向她请安问候,端敏打定主意,这种奉她如上宾的习惯非要让纳兰家彻底改掉不可!

  于是,端敏痊愈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在一个大清早,刻意妆扮得清雅素净,发髻上连一根发簪都没有,褪尽所有的颜色,翩然走进大厅堂,向德叙和夫人款款蹲身请安。

  德叙和夫人都被端敏的请安给吓坏了,急忙伸手扶起她。

  “公主为何行此大礼?”

  “我只不过是向老爷大人请安而已,就像在宫里,我每天都要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意思是一样的,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呀!”端敏笑盈盈地说。

  “臣等怎么受得起!”德叙一丝不苟,态度依旧恭敬。

  “老爷夫人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呢?今后,我只是老爷夫人府上的侍妾,别将我当成公主了,你

  们每天见了我总是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别让我为难好吗?”端敏的语气真挚诚恳。

  “这……”德叙和夫人踌躇着,不敢答应,端敏无奈的叹口气,深知要改掉宫中老臣纳兰德叙根深低固的观念非常不容易,不过,她还是试着耐心说:

  “不急在这一时强迫老爷夫人答应,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靖斯和靖容正巧在这时候走进来、靖斯一见到端敏,非常凉讶她竟然会在大厅上出现,靖容更是惊得非同小可,对着端敏砰的就跪倒,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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