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都已经远嫁到法国当贵妇了;而她的好友凌希颜也到台湾工作一段时间了。
捡起了今天的报纸,谢绮躺到沙发中,伸了伸懒腰,皱了皱小鼻子,想撒娇的冲动,让她四肢发痒。
她好想撒娇、好想希颜喔!
从大学一路到研究所,希颜一直是她的最佳撒娇良伴。
决定了--她要回台湾!
谢绮双眼蓦地发亮,火速拨了通电话给那位曾经合作过的台湾客户--陈明。
她当他干爹一般。
在最短的时间内,她替自己找到一份绝不会被上司欺负的工作。可不是她自夸,她办事的效率向来惊人。
不过嘛--她最讨厌以权势逼人屈服的老板-她发誓如果再让她遇到另一个吃 人一旦腐的史提,她绝对会卯足全力,告到他身败名裂!
“我要回台湾了……”她开心地哼着歌,俏丽的容颜喜孜孜地。
她乐呼呼地收拾着行李,开心地拖着行李,踩过那份被她扔在地上的报纸--
角落的一版印着她的脚印,彩色的标题正彰显著她的本月星座运势--运气“特好”,不想遇到的,就一定会遇到!
她瞄了一眼,当然不予理会 --她的大好前景才要展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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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哪里?”白小曼认真地追问道。
“还没出现。”谢绮笑着说。
“愈怕碰到的就一定会遇到。白奇叔叔是你的上司,而且对你一见钟情,对不对?”早熟的雷奏凯头头是道地说道。
“聪明小子,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拿拖鞋打了他--哪来的一见钟情!”
“那第二次见面吗?”女儿又缠了上来要个结局,还顺道打了个呵欠。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白奇的生日宴会上,我惊吓地发现我拿拖鞋打的那颗人头,居然是我的顶头大老板。讶异之余,还被他死皮赖脸地强索了生日之吻。反正,我们第一、二次的见面都很言情,我懒得提,你们长大后随便找本爱情小说看看就可以。”
谢绮一耸肩,想着该从何处述说那段至今犹历历在目的往事。
“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刺激。”雷奏凯做出结论。
“嗯。”白小曼点头附和着。没有恶龙!爸爸是王子,就应该要打恶龙的!
谢绮浅笑着拉拉女儿的软辫,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听好了,我和你爸爸的真正交锋,应该从第三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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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白奇一朵玫瑰,没什么了不起。
收到白先生一束百合,也没什么大不了。
收到白总裁一篮原装进口的郁金香花苞,反正还是没创意的事。
即使那一篮花苞在第二天绽开成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嫣红姹紫,那仍然只是一堆花啊草的。
这些,她都可以忍受--
谢绮奋力咬嚼着口香糖,大眼散发着冷光。
她不能忍受的是眼前这群三姑六婆的吵杂!
“谢绮,你也谈谈那天的事嘛。”多嘴女挤眉又弄眼。
“哪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她嚼、她又嚼、她再嚼,诅咒着那个该死的白奇。
“就是你在总裁生日宴会上献吻的那天嘛。”广播娘呵呵陪着笑脸。
“献吻!那是他强迫我吻他,我是被逼的!有什么好高兴兴的!”谢绮的嗓门扬了起来,掀起的大眼凌厉地射向那堆嗜食八卦的饿女。
这些女人脑子有问题吗?
难道就因为白奇有钱有才有势,还有一副帅俊无俦的外表,她就该心甘情愿任人轻薄吗?
要是白奇强暴了她,她们该不会觉得她该跪下来说声“谢主隆恩”吧?
伟大的白奇八成不知道比他有名一点的哲学家康德曾说过:自由不是让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教人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她不想理白奇,所以可以不理白奇;不过,他一迳地死缠烂打,就违反自由原则了,他不能因为他是白奇,所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能够得到白奇的一吻,就是叫我倒贴我所有的存款我都愿意。”梦幻女说道。
“我为你祈祷。”
谢绮翻了个白眼。很想送一圈蕾丝花边和鲜花让这个女人挂在头顶。
“唉啊,收了这么多礼物,也不亏本了啊。”现实女冷哼一声,瞄着桌上的昂贵鲜花。
“你当我是金钱交易啊!”谢绮没好气地说道。
白奇再多送些水果过来,鲜花素果都齐全了之后,她就可以在公司里摆个香炉让大家焚香祭拜祖先。
“你想,总裁什么时候会下来?”好奇女看着谢绮,只想套出一个答案。
“最好一辈子都别来。”谢绮没好气地说道,每一次见到他,从来没好下场!
她哀怨地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鼻子,冷了,不好喝。
这是什么世界?!她心爱的希颜,居然因为别的男人的逾矩关注而惴惴不安。
然后,她拚命想推开的臭白奇却是她的老板!
老天爷!千万别让她见到白奇,她虔诚地祈祷着。
谢小姐口中默念着上帝,手里却是虔诚的双手合十烧香姿态。
会保佑她的,可能就是那语言和她不通的阿拉真神了,那个国家,男人的福利向来好些。
“别害羞啦!哪有什么男人比得上我们年轻有为的俊美总裁?这种白马王子式的追求,你难道不觉得很浪漫?”没问出一个答案,总有人会不死心的。
“我觉得很浪费钱!”谢绮冷哼一声,碰地一声把咖啡放到桌上。
“你也太刁难人了吧!谁都知道总裁这些礼物全都是王秘书订的,难道还要总裁亲口询问你缺什么、少什么吗?”有人酸溜溜地加了句话。
“我早就知道这种貌似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追起人来一点创意都没有。”谢绮不领情地轻皱了下眉头,打算一说完话就要动手赶走这群闲杂人等。“他如果有心的话,干脆把这些送礼物的钱捐到慈善机构行善积德一番,至少社会还会称赞他是个对公益有一贝献的人。”
“王秘书,听到她说的话了吧?就依照她的意思办。”
“轰--”
就算此时雷劈开了“全影娱乐”的大楼,谢绮也不会尖叫出声。
“啊!”旁边女人的尖叫声已足够穿云破雾了。
白奇唇边噙着笑意睨看着谢绮,饶富兴味的意味居多。
女人,他是看多了。不过看上的可没几个--
谢绮的运气不错,他看上了她,想让她灵活的视线只恋转在他身上。
他好整以暇地交插着双臂,低望着那个嘴中叨叨絮絮碎念着的谢绮,没听错的话,那全是一堆骂人的话。
“还有什么要补充吗?要不要指明捐给哪个慈善团体?”白奇陡地伸出一手勾起谢绮的脸庞。
谢绮扬起黑亮亮的大眼睛朝白奇甜蜜蜜地眨了两下。
“不用了。”长指甲刷地抓过他的手,同时不客气地用办公桌格开了两人的距离。
“好忙啊,怎么有这么多事要做?”她七手八脚地拿起一堆文件堆满桌面。
“抬头。”白奇修长的身躯倚在她桌边,笑望着她。
我没听到任何声音--谢绮催眠自己。
我没看到他今天穿着铁灰色西服--谢绮告诉自己。
我没闻到他淡淡的古龙水气味 谢绮改用嘴巴呼吸。
咦?真的消失了?谢绮的得出息只维持了一秒。
“这么希望我亲近你?”白奇的气息乍然出现在她颊边。
吓!
谢绮蓦地抬头,脸颊却意外地偎上了白奇的脸庞--
大老板双手搁置在她的办公桌上,将她连人带椅地全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中。
她倒抽一口气,扎扎实实地把他的气息全吞吸入腹。
心脏劈哩叭啦地乱跳一通。
谢绮在他灿然的黑眸中乍然后退,无奈身后是办公桌,只能瞧着他节节进逼。
“我如你所愿,捐款给慈善团体,不给我一个微笑吗?”白奇微微挑眉,一双直勾勾盯人的眼眸,存心要瞧得人无法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万民景仰的大老板说什么是什么!就连您想颁布圣旨赐我喝下难喝的咖啡一百杯,我也无话可说。”她哗地一串话,想打乱他的注视。
“你的话不少。”白奇的手指滑过她的嫩颊。
“不要碰我!”谢绮眼睛一扫过围观的人,长指甲再度出匣。
他轻而易举地反握住她的手腕。
“所有的招数用第二次就不新鲜了。”他执起她的手背,在众人期待的轻呼声中,在她的手中心轻舔了下。
“脏死了!”她扯回自己的手,嘟着嘴把他的吻擦回他的西装上。
“我们分享过的,不是吗?”
她的手被压平在他的胸膛上,而他平心静气地看着她磨了两下牙。
“我下次会把那些吐还给你的。”笑盈盈的谢绮很“客气”地把高跟鞋跟踩上他的脚。
“我期待下次你的反击。”他轻松地将她的身子抬高,铁臂陡地扣住她的腰就往前走。
“放开!”她晃着腿,踹了下他的腿侧--脑中不停地诵唱着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