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鸟嘴。”穆军豪马上赏穆家豪一记冷眼吃。
看他们你一言他一语,惠淳知道他们分明是存心想引开她方才的话题,而她也深知他们这一闹是没完没了,所以她马上换上一张平常见不着的严肃表情。
“各位--”惠淳提着高八度的音唤。
看到所有人皆将目光投向她,向她行注目礼,惠淳才满意地点了个头并开口宣布:“我决定去日本。”她的意之所指就是她非去不可,而且反对无效。
穆家人个个闻言皆瞠目结舌,一脸的呆滞相,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皆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的宝贝要远离他们渡海飘洋到彼国?虽然现在空中交通便利,但日本对他们来说,仍是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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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江口宅邸
古式建筑的江口宅邸占地宽广,私人的大庭院以及排列成四方形的日式传统房子在日本几乎成了古迹,是故古朴、宽广的江口宅邸,自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由庭院而进入正厅,江口家二老住在东房而江口静信则住在西厢。
而此刻江口静信发现了件事很不对劲,那就是他母亲突然在西厢,也就是他隔壁的房间忙进忙出的。在他记忆中可是很少看到他母亲亲自张罗家里内务杂事的,她向来是把工作全权交给管家发落。
可是今儿个可大大不同,她不仅自己张罗,且还亲自动手整理及着手房内摆设,这可真令他猜解不透。
“妈,你今天怎么自己在整理房子?心血来潮吗?”藏不住好奇心,江口静信还是忍不住问了。
江口夫人听到儿子的询问,这才发觉他的存在,她抬眼将视线调至江口静信脸上,很神秘、很神秘地笑着。
“有贵客要来喽!”江口夫人没有说明一切的打算。
但这当然引发江口静信更重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又问:“是什么贵客?让你这般慎重。”
“来了就知道。”江口夫人极其神秘地一答。
愈是得不到答案,江口静信就愈是好奇,也就愈加想揭开这个谜底,“到底是什么人?需要如此神秘?”他不死心地追问。
江口夫人直摇着头,“都告诉你不能说,你还问个什么劲?反正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
“能让妈妈你大肆张罗,看来那人可非等闲哦!”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际,江口静信忙问:“是不是静介和秋红打消了定居巴黎的主意?”
一想到有此可能,江口静信的心就雀跃不已,本来他就非常反对他弟弟移居巴黎,还把公司的事全丢给了他,害他想度个假都不成,他们实在有够狠心的。
江口夫人没瞧出儿子高兴的原因,但听到他胡扯乱猜一通,她也打心底直笑,“你别瞎猜,去找你爸下棋去,别在这烦我了。”她硬是将江口静信推出和式房。
可是说什么江口静信还是不放弃,他杵在门口追问:“到底是什么贵客?怎么不让他住客房?”
“你真的很烦耶!”江口夫人不耐地回他一句。
“我烦?”江口静信指着自己,他根本不敢相信,向来他母亲将他和他弟弟静介看成是无价至宝,而现在她竟嫌他烦?有没有搞错?
这下他不禁忧心如焚,“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有请你告诉我好吗?”他母亲的反常着实令他担心。
江口夫人问声吭气,“你的错还需要人提醒吗?”
江口静信茫然地摇着头说:“我不懂!”
他错了吗?何错之有?又错在哪里?想了老半天江口静信还是猜不透,他真不明白为何他母亲突然安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给他,向来他行事都是中规中矩,对双亲更是孝顺又恭敬,从不敢有所犯上或忤逆,所以他真的是一头雾水,且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而恐慌。
“我错在哪?”江口静信不安的再度询问。
江口夫人早观出了儿子的疑惑,不过她当然也不会承认这是她的小计谋。
静信是她打小看到大的儿子,她怎会不了解他,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又孝顺又聪明听话。但,就因为这样反而更令她担心,怕他已经习惯了顺从,又怕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该追求什么或想要什么?
多亏了她二媳妇秋红提醒她,既然静信钝到不懂得为自己打算,那她这个妈乘机推上一把总不会错吧!否则要看他娶妻生子得待到何时呢?
江口静信瞧了瞧他母亲,不明白他母亲想什么想出了神,又见她眉宇锁得老紧,他担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我说你有错就是有错,不要怀疑!”江口夫人威严地说。
“请妈直说,如果是儿子惹你不高兴,请你直接训斥我,可别闷在心里,那会坏了身体的。”江口静信心中的不安正逐渐扩张,但他左思右想仍没想到答案。
“你看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仍没个对象,你弟弟婚都结了,你呢?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来?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你没错吗?”
听完他母亲的解说,江口静信兀自笑了起来,他心中的不安也因此跟着驱散开来。
“很好笑吗?”江口夫人有点儿恼地瞪着他问。
“对不起!”江口静信为他自己的失态行了个礼致歉,随后他笑问:“你就为了这事在气我吗?”
“难道我不该气,不该急?”江口夫人闷着一口气问。
“妈,有些事情是要顺其自然的,尤其是感情这档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江口静信试着对母亲解释。
“是哦!那要是等你到七老八十还遇不上个对眼的,我岂不是不能指望抱你的孩子了吗?你可别以为我可以等到掉牙。”江口夫人咕哝地说道。
“你身体好得很,所以一定等得到的,别急在一时嘛!”江口静信陪笑地说。
“休想跟我讨价还价,我问你,你到底能不能自己交一个女朋友?如果不行就相亲,总会找到一个你看中意的女孩吧?”
“妈,拜托!我还不想结婚。”
虽是这般说词,但江口静信却不知不觉想到穆惠淳,那个在静介婚礼中向他求婚的女子。说也奇怪,一想到此事,他心中有股奇异的感受,不是生气、不屑而是想发笑。
他还没见过有人像她,想嫁想到那种程度,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他猜她八成是被婚礼刺激到,而又喝醉了酒导致神智不清才敢有那种大胆行径,说不定当她收到婚礼录影带时会被她自己的行为吓到吓昏了?
虽然这么想有点坏心,但他还是觉得没看到她吃惊、后侮的表情很令人深感可惜!
可惜?天呀!这是什么心态?江口静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当他再想到他曾邀穆惠淳来当自己的助手?天呀!他简直不敢想像当初若邀约成功的后果,那岂不是引“女狼”入室?光想就乱可怕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江口夫人见他发呆又发笑,贼笑着问。
一下子思绪被拉了回来,江口静信有片刻的呆滞。
“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女孩?看你的表情瞬息万变,有时候傻笑有时又是烦恼样,我猜一定是好事,如果你有要好的女朋友,可记得带回家来。”
“得了吧!妈你别瞎猜了,根本没什么女孩不女孩的,你还是忙你的吧!我不打扰你做事了!”
江口静信颔首行了个礼,就一溜烟的向长廊一端走去。
看他几可说是落荒而逃,江口夫人在他身后暗自窃笑道:“逃吧!逃得了一时,你又怎可能逃得了一世!”
江口夫人笑得胸有成竹,仿若一切皆在她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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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中,偶会从半掩的门缝中流窜出一些技巧不齐的歌声,有的人唱得足可绕梁三日,有的人却唱得好似在杀猪宰羊。
KTV不知自何时起已成了人们休闲时的最爱,举凡庆生或者朋友聚会,它都不可或缺。它成了人与人接触的一个管道,也是沟通与联络感情的最佳桥梁。
和着音乐声,穆惠淳的同事纪晴把手攀向她的肩,并将她拉近,大声询问:“小淳,你当真要到日本去吗?”
“小姐,我拜托你别再问了,你已经问了N次,OK?”惠淳不耐烦地低叫,她的声音混入音乐之中变得极细微。
在T市,穆惠淳时常和三五好友一起逛街或者唱唱卡拉OK,再不就是待在茶馆泡一壶茶,可以聊到天南地北,也可以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惠淳的个性有点疯疯癫癫,是个讨人喜欢的傻大姐,所以,当她一递出辞呈,马上就反对声浪四起,好不容易让她捱到最后交接的一天,却还是耳根子不得清静。
“看看你会不会回心转意啊!”纪晴瞅着她,皮笑肉不笑的。
“我心意已决。”惠淳说得不拖泥带水。
惠淳的另一名同事陵苇呱呱叫着:“好没良心喔!”
“良心值钱吗?”惠淳故作一副不被感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