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说情写爱的索冬兰 陈佳筠
在我的印象中,冬兰一直是一位最会讲话、也很会处理事情的大姊姊,虽然我与她相识的时间不多,但是我依然能听到周遭的人说:“哦!冬兰啊!她很乖啊!她很认真,也很有责任心啊……”
所以啦!我也不难了解她。但,她却做了一件今我非常震惊的事情--那就是写小说。
也许在别人的心目中,写小说没什么,只要具备写小说的基本条件:耐心、创作,及所谓的国文造诣。
就拿我来说吧!我以前也曾对我的另一位朋友说过:“写小说没什么!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能写出像冬兰这样的小说,也许会更好。”
然而,我的那位朋友却回了我一句,“那你写写看啊!”
果真,我根本写不出来,所以,在我看完冬茄的前三本书后,对于她的能力,真是有点佩服。
在这现实的生活中,什么样的情形都有可能发生,而冬兰的小说又在爱恨交流中,亲情与爱情的交错中一一发生。
难得的是,冬兰始终能将这些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让我们这些读者在阅读的时候,都有一种身历其境的感觉。
请大家再次期待这本《桃色迷情》的出炉,相信它会好的让你耳目一新哦!
第一章
“可茹,可茹!”柏瑷琳带着惨然的脸,冲进学校的办公室,对着正在办休学的蓝可茹叫喊。才刚要开口,泪水也跟着滚落,她望着可茹,泪水滑落得更凶了。
她抽抽答答的说:“可茹,你快点回家……可杰在校门口等你……你爸他……你爸他……他自杀了……”瑷琳抬起手背拭去颊上的泪,却怎么也拭不净……
可茹仰起死白的脸,茫然的盯着泪流不止的瑷琳,脑中一片空白,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柏瑷琳的话窜进她的脑海,就像根尖锐无比的利刃,狠狠的扎进可茹空白的脑海,此刻,她盈满泪水的眼睁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哀求,她努力的蠕动嘴,努力的想挤出话,却让滚动的泪水爬满了她的脸。
“别这样,瑷琳,别开这种玩笑,别骗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知道你喜欢寻人开心,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会怪你的,好不好?好不好?”可茹冲到瑷琳面前,死命抓住她的双肩摇晃。
“可……可茹……我没有开玩笑,我不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的,你……你快点回家了……别这样……别这样……”瑷琳看到伤心的好友,自己也难过的要命。
“不!不可能……我爸不可能会自杀的,他不会,他是如此的坚强,如此的不屈不挠,不可能轻生,不可能!”她嘶吼着。
“可茹,别自欺欺人了。你再不回家,可能连你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你快回去!可杰还在外头等你,别再自欺欺人,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你听到没?听到没?!蓝可茹!”柏瑷琳在她耳旁吼,她哭着想吼醒她。
瑷琳吼得可茹掉出一粒粒珍珠般的泪珠,她抬起无助的脸孔,“瑷琳……”
“可茹……快回去,否则你真会后悔一辈子,快回去……”
蓝可茹瞬间惊跳起来的冲出办公室,泪眼迷濛,心力交痹的她,不冉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了,她一心一意只想回到她那可怜父亲的身边,回到她那饱受债主逼迫、走投无路的父亲身旁。
她在离校门口老远的地方,便瞧见躲在一旁瑟缩发抖的蓝可杰,正站在一辆三阳机车旁,止住的泪水再次盈于眼眶内,她飞快的奔向他。而蓝可杰恰抬起红肿的双眼,嘴巴蠕动了又蠕动,却吐不出一句话。
“可杰……爸他……爸……”她激动的抓着可杰的手,说不出梗在喉里的话。
“姊……爸……爸想见你,他求我带你回家,他要见你……”蓝可杰,一个不轻易哭泣的大男孩,此刻却泪痕满颊,“爸他要我带你回家……回……”
“可杰……”望着可保,她不知该心疼弟弟,还是心疼自己。
“姊……爸为什么这么傻?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为还债?我可以帮忙赚钱呀,我可以退学呀,可以兼数职。我不在乎我们生活艰苦,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乐乐的生活呀!我不要爸他……”蓝可杰哽咽的无法将话说完。
蓝可茹伸手搂他入怀,跟着也滴下苦涩的泪水。
※ ※ ※
飞翔企业大楼。
“蓝大小姐,奉劝你一句话,尽早将飞翔卖了吧!凭你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根本无法撑起岌岌可危的飞翔了,不如找个愿意的人卖了吧!”
蓝可茹瞪着眼前这自称是父亲至交的好友。
“不!飞翔不卖!飞翔是我父亲一手闯出来的,我会想办法,我会有办法的,你看着吧!我会教它再次壮大,再次扬名商场上。”
“哼!夸口。”他嘲笑的哼了一声,“就连你父亲也无计可施了,你会有什么办法?哈!等那些逼死你父亲的债主找上门了,我看你嚣张到何时。”
“你!亏你口口声声和我父亲结义,亏我口口声声喊你一声邱伯伯,亏我父亲生前待你不薄,你竟然想打飞翔的主意,乘人之危,用这种不合理的价钱想谋夺飞翔!”
“你他妈的,老子好好跟你谈你不谈,好,没关系,你等着应付那群讨债鬼,休想老子帮你!”他阴阴一笑,露出一口乌黑的牙齿,颇今人恶心,“你大概还不知情吧!你家那栋宅子旱被你爸拿去抵押了,你也甭想用房屋来贷款,还有,你父亲的债务,我稍替他留意了一下,不多啦,大概五千五百万。”
蓝可茹听完倒抽口气,血液似乎在瞬间凝结。
五千五百万,对以前的蓝可茹来说,并不算大数目,但,现在却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卖了飞翔也不够还债。
“怎么了?我说蓝大姑娘呀,你的飞翔卖是不卖?!”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信心十足的想像,飞翔早晚会是它的,然后发出不太稳重、粗鲁的嘶笑。
“滚!给我滚!你这只该死的猪,滚……”蓝可茹无法再忍受邱寅坤那张卑鄙的脸,她顾不得教养,顾不得颜面,更顾不得汹涌而出的泪水。
“是唷!我是只猪唷,你呢?当心别成了过街老鼠啦!还有……”他一副色迷迷的对蓝可茄上上下下的瞟瞟瞄瞄,邪恶的眼神教蓝可茹恨不得赏他一巴掌,而邱寅坤接下来的话是更教蓝可茹受尽屈辱,“希望别在酒廊、舞厅碰见你呀!蓝大小姐。”
“你……你……”蓝可茹气得话说不出来。
“那些个尽在我身边逢迎谄媚的舞女呀酒女的,她们的境遇和你倒也非常雷同呀!都是老子经商失败、丈夫生意垮了,背起庞大债务的女人哪!”说完自顾朗声大笑起来,“好好考虑吧!三千万,三千万买下飞翔,你也可以卸下三十万的债,不是很好吗?”
“滚!”见他不动,蓝可茹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邱寅坤,“你这忘恩负义的猪,给我滚!我蓝可茹就是沿街乞讨,也不会将飞翔贾给你这只猪!”蓝可茹使尽全身力量狂吼。
面对迎面而来的烟灰缸,邱寅坤眼明手快的躲过,“好!你有种!你等着当乞丐吧!我会施舍一些馊水油给你……哈……”说完即转身离去,离去前还不忘丢句狠话,“好!蓝可茹,你行,你真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就走着瞧!”
蓝可茹挺直背脊,死命的、狠狠的盯着离去的邱寅坤,直到他定远后,她便整个人崩溃的埋入自己的双掌中痛哭失声。
终于,她总算明白父亲所面临的处境,明白父亲为何承受不住打击而走向自我毁灭一途了,蓝可茹此刻也感到乏力、寒心了。
父亲一生帮人无数,倒头来却栽在他们手里,没有一个人稍有良心的伸出援手,只有落井下石的份,如今……可茹面对着一团乱,公司职员一个个递出辞呈,厂商一家家的催讨着债务,员工们的薪饷发不出来,再加上银行催缴贷款利息已通知很久了,再缴不出,房子将由他们拍卖。到时,一家人真的只有流落街头了。
蓝可茹愈想愈无力改善,真想跟父亲一走了之。她对现实社会、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失望透顶,跟着对这世界也毫不眷恋了。
可是,她尚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尚有个就读高一的弟弟,所以,他恨父亲的软弱,恨父亲狠心抛下这个家和母亲。而可茹也明白,母亲有多想和父亲走,却放心不下她姐弟俩……
陷入愁云惨雾的蓝可茹,被猛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差点跳起来,她有点畏怯的盯着电话有十秒之久,甩了甩头对自己苦笑,她真想拔掉电话插头,她叹口气,那些讨债的就如催命鬼般,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