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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古怪到了极点,一座藏在深山里的不起眼山谷竟如此邪门,他居然看见体型硕大的黄蜂朝他攻了过来,淬毒的银针闪闪发亮。

  幸好他踩到树枝绊了一跤,逃过一劫,否则他的小命早玩完了。

  「我是女人,你说我是从哪听来的?」她巧笑地以指轻划他下巴,不让他解开蒙眼的布。

  哼!她还没玩够本呢!敢动蝴蝶的紫蝶幽谷,他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雪子手中出现细如蜘蛛丝的丝线,像玩又像挑逗的缠上他的四肢,一一固定的绑在床的四角,以蝴蝶轻扑的手劲在他胸前游走。

  沈修德不敢小看女人,毕竟沈家的女儿个个比男人强势。「一座山难不倒我,下次我改用水攻,将上游水库的水引进山谷,不信里头的主人不乖乖出面,求我高抬贵手。」

  他得意的大笑,语气中有著誓在必得的残酷。他才不管老爷子怎么交代,只要他把胜利的果实呈上去,谁也不能阻止他登上高位。

  天翼集团这块大饼他觊觎已久了,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你真行呀!我真是佩、服、你——」锋利如刀的尖指由他胸口轻轻划下,长长的血痕没入毛发丛生的乱林之中。

  「啊!痛……痛……你轻点……」她玩得太过火吧!

  可是欲火高涨的他仍不知死活,痛苦中夹著喜悦的呻吟,一脸欲仙欲死地抬高臀,意欲穿透她蜜液横流的泉源。

  「还有更痛的呢!」蛇牙一露,深深地插入大腿根部,咬合的吸食精血。

  这一口算是替笨蜂讨个公道。

  抹了抹嘴,吃饱的雪子更加明艳动人,手一扬,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悉数回到身上,一件不少地穿戴整齐。

  眼一斜,蔑视狂欢过头而厥过去的沈修德,一抹邪笑忽生的起了恶念头,既然他爱玩,她就陪他玩个过瘾,当是帮他家的黄脸婆出口气吧!

  夜幕低垂,星子闪烁。

  发臭的垃圾堆旁似有一物在蠕动,低吟的声响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以为野狗又来翻找食物,手持木棍、扫把准备将它赶走。

  「哎呀!是个人耶!」

  「唷!羞死人,什么也没穿还敢在街上遛达,真是缺德。」

  「死了没呀!看起来像流浪汉,臭得叫人受不了,站远些才不会沾到他的臭气。」

  昏昏沉沉的沈修德犹作著和艳女耳鬓厮磨的美梦,嘴角残留放浪後的唾液,如国王般得意的笑著,不知众人以他为焦点,指指点点的讨论著。

  春风一度换来颜面扫地,不晓得醒来的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第五章

  「我们交往吧!」

  胡翩翩有说不出的懊恼,巴不得把脱口而出的蠢话全收回来,全数销毁化为灰烬。

  她怎么晓得一句无心的话语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把自己往死胡同推,成了死棋地落入有心人手中。

  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嘛!何必当真非要她遵行,说什么他一向有绅士风度,绝对尊重女士的意见。

  去他的女士,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俏丽少女,和他这种老一辈的大叔中间横著三条沟,脚再长也跨越不了。

  他没听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她不过是一朵很小的野花,开在荒野不识大体,绝对和他这位礼仪大师不相配。

  人有反悔的权利,反正又没和他签约盖章,随时都可以叫停,她不玩了啦!没有爱情的人如何大谈恋爱,她不想被告诈欺。

  「还不走,等我抱你吗?」他绝对乐意当她的轿夫,如果她再拖拖拉拉的装死。

  斜睨一眼,为拖延时间而谎称有幽闭症的胡翩翩耍赖地坐在五楼的楼梯口,一边一脸哀怨的喝著可乐,一边埋怨他独裁的作风,爬累了难道不能休息一下呀!

  哪有人专制得强要人搬家,非亲非故却管得比海还要广,她有点头同意当他的幼齿女朋友吗?干么自行宣称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他哪只眼看到她有「很多」男的麻吉,不必刻意强调那个「唯一」吧!好像她多水性杨花似的,见一个爱一个,像在集邮。

  唉!好无力喔!碰上一丝不苟的标准值先生,她和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无处可躲,被他看个精光。

  「你够了没,一下子长吁短叹,一下子愤愤不休,我没这么惹人厌吧?」他从没在同一张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才知道呀!你要改名叫顾人怨先生。「不要拉我,我再喘两口气就好。」

  一口是怨气,一口是怒气,而且都是眼前这位大叔赐给她的。

  「你已经坐了半小时之久,好歹让条路让人过。」他指指她背後一对正准备出外做运动的年轻夫妻。

  「你就只会念我,也不想想我有多可怜,人家不想搬家硬逼著我搬,还强迫我要当你这老头子的女朋友,你良心何在,你根本没有心……」怨言一出就停不了,她乾脆骂个痛快。

  屁股一挪并未起身,她让出一人可通行的空隙,然後双手抱膝,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翩翩,你真的认为我很老吗?」九岁的差距不算大,可他的心境的确老成。

  一张大脸突然贴近,她吓得往後倒,一只手及时往她腰後一扶。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每一次都挑我最没防备的时候吓我,你心肠真坏。」猛拍胸口压惊,她瞪大双眼怒斥祸首。

  「我很老吗?」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他吓到。

  说她胆小吗?

  呵!那真是个笑话,天底下没人比她更大胆了。

  她敢指著争地盘的两派黑社会人马骂他们是人渣,然後大摇大摆地要他们去一边罚站,根本不理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打算举刀砍她。

  或许她真有功夫,但孤掌难呜,若非大批警力接获通报赶来,恐怕她会被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指的就是她这种冲动个性,人虽好打抱不平却不知轻重,完全没掂掂自己的份量。

  「拜托,大……」她忽然捂住嘴怕他又吻她。「嗯……你不老啦!只是有点古板,属於古董级的高价品、高档货。」

  瞧她心地多好,怕他自怨自艾还同情的捧他。

  「那你呢?」他倒想知道她给自己作何评价。

  「我?我是路边摊价位,物美价廉,人人争相抢购。」不像他只适合摆在橱窗里,几百年才遇得到一个识货的行家。

  把自己比拟成廉价品还说得很开心,她一点也不引以为耻。

  「看来我们的价值观的确有落差。」他略做沉吟地低头一思。

  「对对对,差别真的很大,你选我不如选那天在餐厅和你吃饭的小姐,她与你是同一层次的优秀人种。」她极力鼓吹他「变心」,脸上毫无伤心表情。

  「沈幼梅?」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想想看你们都很虚伪……呃,是虚怀若谷啦!有共同的兴趣(譬如数钞票),有共同的交友圈,还长得很有夫妻脸,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努力做一对奸夫淫妇……」

  啊!说太快了,让心底的话也不小心滑出喉咙了。

  「奸夫淫妇?」看她能怎么「撮合」他们。窦轻涯推了推镜框,眼神无比的凌厉。

  「口误、口误,是恩爱夫妻咩!你敲锣她拿鼓,你拿算盘她拎钱袋,配合得多天衣无缝,简直是天上的比翼鸟,地下的连理枝,谁也离不开谁……唔……」

  呜!小人,他又使贱招,加上这个吻,他一共偷走她九个吻,他一定会遭天谴变穷光蛋,老天会罚他当乞丐。

  被吻习惯的她已由一开始觉得恶心、想漱口,被磨练成可以接受但还是不喜欢。

  她认为交换口水是一件很脏的事,而现在她被迫到有点喜欢了,虽然口濡以沫不怎么卫生,不过从古至今人类还是一直沿用这种亲热方式,相信必有可取之处,试试亦无妨。

  她把接吻当喝茶吃饭没有造成心的悸动,平静得一如往常。

  「谁离不开谁?我的小情人。」学法律的口才果然不错,不愧是辩论社社长。

  脖子一缩,她讪笑的说:「是杨过和小龙女……」

  「嗯?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盯著她闪烁不定的眼。

  嘴巴无声地蠕动几下,她这才呐呐的说出口。「你和我啦!不过我要强调一点,以上纯属虚构。」

  「翩、翩——」他沉下音一唤。

  「有,胡翩翩到,请问窦先生有何指教?」她声音宏亮的一应,表情淘气的抿著唇偷笑。

  「你……」对於她的胡闹行为,他只能无奈的接受,却有更多他所不知的宠溺正在付出。「不许叫我窦先生。」

  「那窦老头呢?」她唱反调地眯眼一笑,故意挑他最在意的痛脚踩。

  窦轻涯回以热烈的凝视,似要挖出她的心。「你说呢?小不点。」

  厚!暗箭伤人,知道她个儿不小却叫她小不点,分明有蔑视人的意味,以东方人的体型她算高了,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衣架子身高,绝对拥有鹤立鸡群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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