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女人对大事不见得在意,但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计较得紧;为了在那种境地里来生存,恐怕连说话都能说的粉溜吧?
“嗯。”尹逵非常沉痛地认同了。“现在你总该了解,除了你之外,我没敢再在外面乱来的理由了吧?”一个就够受了,他才不会像老爸那么蠢,一次找那么多个来增添自己的麻烦。
“啊?”想起自己乱吃了一堆飞醋,提起来还挺丢人的呢!“谁晓得你的家庭这么‘特别’嘛!”她其实是不好意思用“复杂”两个字,免得传了出去,得罪了那一缸子女人。
“嗯,‘特别’这两个字用得好。”白痴都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很难不去欣赏她的聪慧。“就因为这种‘特别’,在我的成长过程里,从不同时交往一个以上的女朋友。”这是老爸给他的前车之鉴,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他眼前,就算他色胆再大,也没那个愚勇去重蹈复辙。
“一次只爱一个?”她眨眨眼,问得极有技巧。
他禁不住笑了。“一次只爱一个。”
“我喜欢这个原则。”一心多用的下场只会让事情变得混乱,所以她也不赞成什么“养金鱼心态”,一次养很多条再来万中选一;那样没事便罢,万一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一死就是一整缸。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车辆稀少的车道上,他的眉宇之间漾满偷悦。“你的情况恐怕跟我不一样。”
“怎么说?”她长得像见异思迁的女人吗?不会啊,基本上她还觉得自己的长相挺良家妇女的说,顶多……有点“情妇脸”罢了。
“你是‘天生’只爱一个,这辈子只准爱我一个。”他半点都不害臊地大言不惭。
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有点心喜,她故葛鼓起腮帮子驳斥。“后!你这个人太霸道了吧?人家真个东西,至少还有机会‘货比三家’或杀杀价什么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独断就决定我的未来?”
“我可从来没向你杀过价。”他将车子转进巷道里,续往前滑行。“还有,单凭你店里的东西,轻易就收买了我家那世‘家眷’的心,难道你对自己的眼光还感到怀疑吗?”
“那不一样啦!”看商品和看男人怎能一概而论?任何精品都属于身外之物,男人可不同了,那可是要依靠一辈子的唉!
将车子开进停车位,他拉起手煞车。“对我来说都一样,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办一办吧!”
“什么东西办一办?”办货?还是办什么?什么都没说清楚,叫她听得懂才有鬼!
“手续办一办呐!”他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丑媳妇都见过公婆了,不快点办一办还等什么?”
“谁丑了?”她对那个字可敏感极了,绝对无法忍受那个字冠在自己头顶上。“你要娶丑媳妇自己找去,我可不承认自己长得丑。”哼!
他哑声失笑,为她解开安全带。“傻妞,我的眼光这么高,除了你店里的精品,其他店里的东西一律进不了我的眼;你想,我会委屈自己找个丑女人来碍眼吗?”哎—-开开玩笑都不行,实在小器得紧。
“咦?”习惯直线思考的姚芝姬很快便他唬住了,呆呆的跟他下了车,嘴里还喃喃自语。“对喔,我店里的东西往往是独一无二的,几乎不太可能在别家店里找到‘同班同学’……”
拉着她进了屋子,才将门关好,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到怀里,迎面就是一个令人无暇呼吸的法式热吻——
好不容易挣开他的铁臂,姚芝姬急喘着气,一张脸微微赧红。“喂!你做什么啦!?”要死了,连个心理准备都不给,存心将她闷死吗?她可没保险金让他领!
“亲热啊。”差点没让她的分手论给吓出心脏病,她当然得给他一些适度的补偿。“这种事还要问吗?”又不是第一次了说,这个害羞的小女人。
“当然要问!”她可气了,气他的不够尊重。“唉!你搞清楚,我们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先问个清楚?”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尹逵蹙起眉心。“我们刚才不是才讨论过婚事吗?怎么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还没成为既定事实好了,他们之前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全做了,现在干么还计较那么多?
她板起睑,大小姐更不爽了。“有吗?我可不记得你说过什么求婚词哦。”
“我说啦!我不是才跟你讲过,找个时间咱们去办一办的吗?”
“喔,这样就算了啊!”这么精简?别说是鲜花了,连放个屁都来不及闻到屁味!
“那不然要怎么样?”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平时是甜言蜜语说尽,到了这节骨眼反倒变成不可救药的二楞子。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样!?”火大地拿皮包甩他,她转身就要开门。
“芝芝!”尹逵忙顶住门板,不让她轻易开大门。“别闹了,要耍脾气也不能挑这个时候,都已经……”半夜快三点了。
“谁在耍脾气啊?”气愤地用高跟鞋鞋跟踩他,却让他敏捷地闪过。“谁教你载我来这里!我要回家!”死人头,把女孩子往他家里载,他还能安什么好心眼?
“现在很晚了,要回去……”明天一早再走。
“不管啦!”一见他挡着门不让她走,她索性丢开皮包,冲往他的桌子。
“芝芝!”搞不懂她的行为模式,尹逵只得弃守门板,跟着她跑向桌子。“你打电话给谁!”瞧她抄起话筒,他竟荒谬地想起谁这时候还会等着接她电话?
没空搭理他,她手忙脚乱地按下数字键。“119,我打电话报警。”
“你病了!”他倒抽口气,情急之下粗鲁地扯掉电话线,任她再怎么拨都拨不出去。“又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有必要报警处理吗?”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了,对我来说却很要要。”她泛红了眼,气他的不懂情趣。“你把求婚当成什么了?一句‘把手续办一办’就要我嫁给你,我凭什么要答应!?”
见她的情绪有些失拴,他深吸口气平稳自己也堪称太过亢奋的肾上腺素。“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得不软下嗓子求和。
“别管我啦!”人家都低声下气了,她也不好太过强飘,抹了抹脸侧过头不看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开始都别理我了。”
尹逵垂下双肩,着实有着深切的无力感。
说什么傻话?当真不理她,不就让她埋怨一辈子?可她又说得如此坚决,教他进也不是、退更不是啊!
“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好了。”僵持了约莫五分钟,他决定给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这间办公室就留给她,而他,选级到自己房间好好想一想。“半个钟头够吗?”
见她不语,他又主动加了些时间。“四十五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一、二个小时。”她咬咬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好,一个小时后,我在房里等你。”
结果这一等,让尹逵等了快两个小时;他无聊地数着挂钟里秒针移动的速率,感觉自己几乎即将一夜白头。
两个人都这么亲密了,到底有什么大问题要她考虑这么久!是嫌弃他的“庞大家累”,还是担心他“歹竹出歹笋”,血液里潜藏着遗传自老爸的风流基因?
他越想越烦,干脆起身在床前来回走动,走了将近十分钟,他放弃了。明知那女人的性格有多固执,他干么犯傻地在这里痴痴的等?不如直捣黄龙来得直接。
将体内的能量储备至最高,他深吸口气,拉开房门往外走。
越过一堵墙,待他看见姚芝姬的时候,忍不住哑声苦笑——瞧瞧那女人是怎么了?她根本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不仅如此,还睡得口水都淌出嘴角,甚至沾湿了他用来把脉的黑色垫枕。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他在房里烦得快抓狂了,她却在这里睡得安稳非常;他是该将她摇醒,然后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还是抱她到房里好好睡上一觉?
摇头再摇头,他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关掉电灯后,缓步走回刚才快将他逼疯的房间。
“唔……”当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她嘤咛了声,不安地搜寻着适才抱紧她的手臂。“尹逵?”
“是我。”微叹口气,他不想跟她计较那些小仇小恨。“快天亮了,再睡一下,等天亮我再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她眨眨睡眼惺松的美眸,开始忆起自己的“非理性抗争”。“你……生气了?”
“没有。”他摇头,将她脑下的枕头移个更舒服的位置。“你为什么不来房里找我?”睡死就算了,更过分的是,他还没像白马王子那般给白雪公主一个热情的亲吻,她就自行转醒了,害他失去一个绝佳的偷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