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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这时候,祁淇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这么说来,又是我不对喽?”

  “本来就是你不对。”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

  “可是你也不好啊!你明明知道说那种话,人家会生气的嘛!”

  “喂喂喂,别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你失言在先,总得让我发泄一下,这样才平衡啊!”

  “你是男人欸!就不能让让我吗?”

  这是传统的理论,但现在时代不同了,那套理论也不再实用。“男人也是人,也会受伤害的嘛!”

  “你的意思是我铁石心肠喽?说那什么话嘛!”

  “……”

  任达骅聪明地闭嘴了,因为他明白再这么争下去,他们今晚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等著看日出算了。

  “你要是再这么不体贴,当心我以后都不理……唔!”

  “……淇,你忘了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

  “有、有吗?”她的声音微微打颤,双颊泛起红晕。

  “没有吗?”漾起无害的笑,他陡地抱起她往床上丢。“你尽管装傻好了女人,我看你能装多久!”

  “啊~~救命啊──”

  结果当天晚上,就在女人有点抗拒又有点期待的挣扎心态之下,男人完成了重要的洞房仪式,让两颗不安的心更加贴近、密不可分……

  第九章

  老田约莫在十点左右到车行取车,他在骑楼下看见一位妇人,那副引颈而盼的模样似乎在等人。

  “欧桑,你找人吗?”看了眼大门深锁的车行铁门,老田隐隐感到奇怪,平常阿骅早就开门营业了,怎么现在都十点了,他还没开门?

  妇人闻声回头看了眼老田,眸中升起警戒的色彩。“你是谁啊?”

  “喔,我是向这家车行租车的运将啦!”咧开嘴笑,老田露出满嘴的黄板牙。“你要找谁啊?或许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他稍嫌热心地问道。

  “是吗?”妇人上下打量著老田,眸底的戒备逐渐散去。“我找这家车行的头家,他怎么还没开门做生意?”

  “不知道欸──”可能正好有事出去了吧?偶尔阿骅还是得跑跑监理所什么的,不见得所有时间都关在车行里。“你找阿骅有事吗?”

  “阿骅?”妇人愣了下,仿佛霎时接不上时空的转移。“这车行……头家不是阿达吗?怎么换成阿骅了?”难不成犯了流行病,老板换人做做看?

  不会吧?这么严重的事,她怎么没听祁淇提起过?

  阿达?挑挑眉,记忆所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唤任达骅,而且还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呃……事实上,阿骅跟阿达是同一个人。”希望这个解释她会懂。“你是祁小姐的什么人?”

  这妇人应该是祁小姐的朋友或亲人吧?不然怎会跟祁小姐的用辞方式如此相像?

  “你认识祁淇?”妇人显得有丝讶异,但随即想起他和车行的关系,马上就释怀了。“喔,我是祁淇的老母啦,头一次见面,你好啊!”

  她露出笑容,虽然岁月无情地在她的眼尾和唇边刻下细纹,但隐约看得出来,年轻时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别、别这么说。”突然让人这么客气地对待,老田显得有点害羞。“那你怎么不上楼找祁小姐?”难道这位妇人不晓得门铃就是让人叫门的吗?

  应该不至于吧!理论上,现在那么“山顶洞人”的老土大概早就绝种了!

  “哎哟,这个时间她哪在啊!”妇人笑得更灿烂了,心里却想著,像老田这种从事自由业的人全犯了个毛病,就是对时间没有个准确性的概念,真教人不敢苟同。“她应该早就去上班了。”

  “那倒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老田顿时有些语塞。

  “对了,你知道恁头家去哪里了吗?什么时候会回来?”好不容易抓到个认识任达骅的人,妇人急著想问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是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可能出去办事情还是怎的,他没交……”一句话来不及说得完整,便听闻楼梯间传来乒乒乓乓的脚步声,以杂沓的程度来听辨,恐怕下楼的不止一人。

  任达骅拉开公寓铁门走出骑楼,一见到骑楼下直瞪著他瞧的两个人,顿时竟呆住了。

  “啊!”不料他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应该是走在他后面的人来不及煞车,迎头撞上他的脊背所致。

  “臭阿达!你干么突然停下来啦?”探出头,赫然是皱著小脸的祁淇。“害人家的鼻子撞得好……妈?!”声音终止在双眼对上妇人的瞬间,小嘴惊讶地张大。

  “祁淇?”妇人的双眼瞠得比祁淇还大,看来受的惊吓较她还多了些。“你们……是不是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下楼来?

  “没、没有啊!哪有什么事?”干笑两声,祁淇控制不住地心脏凝缩,沁出冷汗,数条黑线由额际滑落。“你怎么会突然到台北找我?”

  呜~~怎么这样啦口人家从来没爬过墙,头一次爬墙就被老妈逮个正著,这老妈的腿未免太长、鼻子太灵、直觉太敏锐了点吧?

  “谁找你啊!”不留情面地赏女儿一记白眼,妇人转向任达骅的眼变得热情许多。“阿达,我上来找我少年时候的好朋友,刚巧由花莲带了些土产过来;我心想,你可能没什么机会吃到我们那里的土产,所以就顺便带过来给你。”然后二话不说地将两大袋的土产塞进他手里。

  “谢、谢谢伯母。”扯开僵硬的笑,任达骅笑得好生心虚啊!

  虽然他和祁淇是两情相悦,但对老一辈的人而言,婚前性行为好像还不在被允许的范围之内;再怎么说,他们昨晚做的事全算“偷鸡摸狗”,难怪他在面对女方家长时,会显得无限心虚了。

  “欸!谢什么谢?”凝著女儿颈围间“不小心”被烙印的红痕,妇人更是笑眯了眼。“只要你对我们家祁淇好一点,多疼她一点点,那么这些土产就物超所值了。”

  “啊?”祁淇、任达骅和老田,三人迭声同时发出个单音节,前两个人的脸上现出被抓包的赧意,而老田则是满脸茫然,一时间厘不清妇人的心思。

  “祁淇啊,我看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待会儿打个电话到公司请假。”老太后开始下懿旨了,命令众人听令。“阿达,把店门打开,我们边看店边谈。”

  ※※※

  祁淇坐在树下以麻绳编织的简式秋千上轻轻摇晃,呆滞的双眼失神地看著前方,却仿佛找不到目光的焦距,直定在空气中的某一点。

  她从来不知道老妈是这么开通的老女人,至少在昨天之前。

  她不但没质问自己出墙的“劣行”,反而好像中了头彩般高兴,完全没拿正眼瞧她这个做女儿的不打紧,竟一迳儿拉著阿达商谈拉拉杂杂的婚嫁事宜。

  什么嘛!人家又没有说要嫁给阿达那个大老粗,老妈怎么可以如此自作主张?

  一方柔软的大掌抚上她的后颈,身后传来熟悉而低醇的嗓音。“在想什么?”

  “没有啊。”她只是发呆而已。“孩子们呢?”

  “全在床上躺平了。”在距离秋千不远处的石头上落坐,他含笑凝著她的侧颜。“疯了一个早上也该累了,全被院长赶进去睡午觉。”

  由于祁淇的母亲并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决定,更是大方地与他讨论到未来的事,所以他决定带祁淇到他成长的孤儿院,将她正式地介绍给院长认识;毕竟院长就像他的母亲一样,从小到大给他无止境的呵护,如今他才能有如此健全的身心。

  想不到孤儿院里的院童太过热情,就在他们见过院长,还来不及讲上几句体己话时,一堆数量颇多的院童便紧缠著他们玩游戏,直搅和到午餐时间才肯罢休。

  “喔。”风很凉,轻轻地吹在脸上很舒服,但不知怎地,她的一颗心空荡荡的,像踩不到底似的令她不安。

  “你到底在想什么?”凝著她略带忧郁的侧颜半晌,他终于浅浅地叹了口气。“不能告诉我吗?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牵手走一辈子。”他对这个信念深信不移,也衷心企盼可以与她分享所有的情绪,不论正面或负面,他希望能与她一同面对。

  风在吹、云在飘动,她却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般文风不动;过了好久,她才将双足抵上地面,感觉自己的心稍稍踏实了点。

  “阿达,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幽幽地对上他明亮的眼,她终于找到自己不安的症结。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之所以在一起,好像都是因为周围的人在鼓噪、推动,然后就理所当然地凑成一双。

  他说过喜欢她吗?没有,因为她完全没有类似的记忆,所以代表他真的不曾说过。

  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情动向,因为她喜欢阿达,所以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这绝绝对对是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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